气候变化促使法国酿酒商重新思考古老的做法

4 月初，法国各地的葡萄园都被冰冻的气温袭击。一些地区的温度计读数为负 7 摄氏度（略高于 19 华氏度）——这是 75 年来最冷的四月之夜——酿酒师被迫点燃数百支燃烧的蜡烛，并利用直升机的下降气流来拯救珍贵的幼芽在葡萄藤上。由于气候变化，这些非季节性的霜冻以及夏季气温飙升对法国酿酒商来说正变得越来越频繁。在一个有着悠久葡萄栽培传统的国家，酿酒师们正在进行翻天覆地的转变，以挽救他们著名的产品。 

怪胎

由于温暖的冬季促使花蕾更早开放，像本月初这样的春季霜冻现在特别具有破坏性，并导致产量急剧下降。“我们的葡萄园至少有 25% 的花蕾被烧毁，” 2007 年接管了她父母在夏布利的Domaine Oudin 酒庄的 Nathalie Oudin 说。有葡萄。” Oudin 只经营一个小葡萄园，买不起蜡烛等昂贵的预防系统。“可能在夏布利，只有七八个人可以为这些保护方法买单，”她说。 

这是法国葡萄酒商连续第二年经历炎热的冬季，随后是异常寒冷的春季天气。去年，在一次不寻常的四月寒流中，葡萄园也遭受了重大损失。“实际上，情况更糟，因为冬天比今年暖和，所以花蕾更发达，”奥丁说。“我们在两个晚上失去了四分之三的芽。” 在整个法国，2021 年的产量下降了 19%，该行业遭受了约 20 亿欧元的损失。

湿透的葡萄园

不断增加的异常天气事件还包括更频繁的风暴、冰雹和大雨，这些可能会损坏葡萄藤上的果实。“2016 年，我们遇到了霜冻、冰雹、过多的水，应有尽有，”Oudin 说。“10年来，我们遇到了很多问题。”

在小而著名的汝拉地区，去年的霞多丽和特鲁索的收获是一件庄严的事。由于春季霜冻和恶劣的天气事件，一些生产商的收成与上一年相比损失了多达85%。春末夏末的暴风雨导致葡萄园爆发疾病，葡萄腐烂。“一切都很糟糕，”汝拉Domaine Maire et Fils的现场主管 Jacques Hauller 说。“我们亲眼目睹了气候变化带来的挑战。” 

气温上升

夏天来了，考验还在继续。酿酒师现在担心地看着高温会促使葡萄中更多的糖分产生，从而产生更高酒精的产品。在法国较凉爽的葡萄酒产区之一夏布利北部，葡萄酒的酒精含量通常应该相对较低。“我们习惯了 12% 或 12.5%，”Oudin 说，“但近年来，有些果汁超过了 14%。” 

由于春季霜冻后产量已经下降，许多葡萄酒生产商被迫将收获 时间提前近一个月，以使剩余的水果更加新鲜和酸度。然而，Oudin 不能使用这种方法，因为她已经经常在 8 月采摘葡萄。“如果我们更早地采摘，我们就不会拥有该品种的所有香气，”她说。“这使得不同的葡萄酒是不正确的。”

取而代之的是，她有时会混合来自葡萄园不同区域的葡萄酒，以便来自凉爽、朝北的葡萄藤的汁液降低整体百分比。在 2019 年和 2020 年，夏天非常炎热，即使采用混合技术，她的葡萄酒仍能推高 13.5%。“这不是一个好年头，”她说，“但我们只是一个小葡萄园，所以我们还是保留了产品。”

Oudin 还专注于保护仍在葡萄藤上的葡萄。“我们覆盖土壤以保持凉爽，”她说，“我们将更多的叶子放在葡萄附近的葡萄藤上，这样它们就不会被太阳晒伤。”

历史性变化

对于某些地区而言，气候变化意味着以前无法种植的品种开始蓬勃发展，而传统品种则受到影响。如果一些高酸红葡萄品种的花蕾提前暴露在阳光下，葡萄成熟得更快，保证了良好的单宁水平。面对传统品种产量的大幅下降，相对凉爽的汝拉地区的酿酒师一直在生产更高品质的黑比诺葡萄酒。“我想我们应该将其视为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Hauller 说。“有些人开始认为，在未来几年，汝拉可以凭借黑比诺获得新的名声。” 

然而，在一个以世界知名的霞多丽、特鲁索和萨瓦宁葡萄酒而自豪的地区，并不是每个人都认为将生产转向不同的品种是一种优势。Hauller 也是汝拉葡萄种植者协会的成员，他说他对种植像西拉这样完全不同的品种的前景“不太兴奋”，这些品种通常生长在罗纳河谷等地区。相反，他希望当地的葡萄酒商能够及时追溯该地区在 50 年代被遗弃的历史品种，当时凉爽的气候生产出酸度过高的葡萄酒。“也许我们可以尝试重新种植这些更能抵抗全球变暖的品种，”他说。 

但即使酿酒商愿意尝试，他们仍然需要强大的国家监管机构 Appellation d'Origine Contrôlée (AOC) 的批准。法国对特定葡萄酒产区可以种植哪些葡萄品种采取强硬政策。AOC 勉强接受了一些微小的变化，以允许开发可能在气候变化中生存的替代品种，但这些只是婴儿的步骤。“说服他们改变规则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你必须要求他们对你想要种植的新品种展开调查，”Hauller 说。“这可能需要长达 10 年的时间。”

Hauller 指出，至少，在 2021 年的灾难性收成之后，法国葡萄酒商和监管机构现在更加重视气候变化。“人们正在接受它是真实的，并开始采取行动，”他说。“我只希望我们能像气候一样迅速改变。”